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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有一段時間沒有聽爸爸分享他的經驗談了。

有時候是抗拒,因為總覺得父母在否定些什麼;有時候是欣喜,因為又看到自己的未來出現曙光。不管怎麼樣,父母總是為小孩子好。


今天的主題是機會之門。

爸爸舉了一個例子,簡單明瞭,說出了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。我一直以為,是時機不對,所以我總是提醒自己不要一直繞圈圈;雖然,這幾年來,我好像都在繞圈圈。三年前填選志願的時候,我對自己說我不要繞圈圈,人生好像有那麼幾年,又好像沒有那幾年,多了或是少了,能改變人的一生好多好多。只是人的青春年華,不是幾句話就能喚回來的;有如潑出去的水一般,丟出了一些東西,要再要回來、要它是原本的樣子,總不可能是一樣的。

我一直有點抗拒,到底是化學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了陰影。雖說過去國高中六年的時間,沒有比這三個月用功地唸書,到底我還是栽在不想浪費時間的原因上。有時想著如果轉學了,就快點畢業吧,最好是兩年就畢業,這樣省錢省時間,多好。媽媽那時說如果讀了營養,讀久一點沒關係,以後工作平穩,多好。爸爸說人生就像是一道道的關卡,闖過了,就是你的了。

他說上帝很公平,每個人的一生中,有三到五次的機會;有些人只有三次,有些人卻有五次。在機會來臨之前,要好好充實自己;等機會來臨時候,抓住它,並且upgrade到下一個階段;如此三到五次,你才能在你的人生中大放異彩,達到自己的巔峰。他謙虛的說,很多人以為他很幸運,但是其實,只是他抓住機會而已。

爸爸說,他本來沒有打算出國,因為家裡負擔不起費用;所以他去考了公費,而這就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機會。他抓住了,跳到下一個階段,接下來也這樣的跳上去。「妳的第一個機會已經用掉了,」他這樣對我說;陽台迎面而來的陽光很刺眼,所以我只看得到爸爸發亮的眼睛,也許男人在歲月洗去青壯年的壯志之後,談起經驗談還是會滔滔不絕,「所以去UC Davis之後,妳能走出什麼樣的路呢?」


我無語。之前的煩惱一掃而空。


之前爸爸在講「真不懂妳為什麼這麼怕化學」的時候,我其實是不大想聽的。有幾次,我想開口說,不是我怕化學,而是我怕它會毀了我剩下一個學期就轉學的美夢。天知道有一段時間,我常常亂七八糟的後悔,眼看大家都步上軌道,就是有一骨傲氣讓我不想落在後頭;尤其是「美國社區大學」這幾個很難解釋的字眼,我也不想一直解釋為什麼我要轉學(並不是因為我成績爛或是要被二一)……唉唷,就只是要有個定下來的字眼讓我安安心唄。

也許在我心裡面,還是有個微小的聲音叫我繼續唸化學。但是老實說,做了一個月的牙醫助理,我並沒有當初的熱忱了;雖說,當我陪陳醫師去仁愛啟智中心(線下改名了,沒記住)做義診的時候,我很感動,真的,看到腦性麻痺或是智力殘障的小朋友那麼努力地控制住自己,這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情。很簡單,妳看他一眼,他回給你一個滿滿的笑容,裡頭盡是純真。可是,這些似乎和我的期望不大一樣…。

如果我不去選擇做自己會做快樂的事情,我要怎麼達到一個顛峰並且幫助人?答案似乎是無解,只因為每個人的答案不同。陳醫師說我們現在真好,都可以選自己要唸的東西,哪像她們當年都傻傻的填志願,拼死拼活就是要唸下去。其實這樣說是對的,我們這個世代活在一個奢侈的年代,所以有什麼事情、有什麼東西是找不到原因(或是藉口)來解釋的?似乎又是沒有,現在流行「興趣為基礎」,我也搭上這股熱潮,但是卻只是因為在台灣和美國都唸過書後,深深的發覺自己太晚開發自己的潛能。

今天在公車上聽到幾個高中女生的對談,多半是討論她們預期中的指考成績。其中一個說某某某如果考幾分就會上台大,另一個搶著說如果讓她重考,她一定上台大。大學對每個人來說,都是一種機會;就譬如凌興懷同學,捨棄了新鮮的大一生活,為的是轉學上台大,而上台大後呢,找到他此生永遠的興趣(此生為滑板人)。大學改變了我們什麼?如果說當年作夢都沒想到的東西會變成支撐你一輩子的力量,這樣總是值得的吧。也許不管是在哪個求學階段、甚至是在工作之餘,都要某種能夠支撐住你的東西;因為這樣機會才會降臨。


跟爸爸談過之後,本來不知所措的我突然間信心倍增。我一直都沒開口問爸爸,問他說我該選什麼主修才好?因為我的腦子總是一團亂,別人問我,我也答不出一個所以為然…;但就是那一剎那,爸爸的一個微笑、一個老神在在,父母不同出發點的關心都化為同一種力量,我決定不開口問,而是說,「我想我已經決定好了。」

但願我不會浪費掉這第一個機會,而能適時的抓住下一個機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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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Leslie 飛飛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6) 人氣()